2015年五个给人以启示的葡萄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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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最喜欢的一本书要数Ella Berthoud撰写的《小说疗法(The Novel Cure)》了。这本书从A到Z列出了各种病症,并一一对应用来“治愈”这些病症的小说。听起来装腔作势,读起来却令人温暖不已——这本书沿着2000年 文学历史的长河,一一列举出了那些具有“治愈”力量的文字。

比如,觉得孤单(而且饥饿)要怎么办?读一读Armistead Maupin为旧金山Barbary街28号撰写的《城市故事(Tales of the City)》。按两位作者——Berthoud和Elderkin的说法,这是一套值得和烹饪书一起放在厨房里的书,描写了一群热爱美食、欢快无比的人 物。

新年伊始,我们何不借《小说疗法》的方式,用一些葡萄酒文字来治愈身心呢。下面是2015年我遇到的五个最美好的葡萄酒故事,也是五款我特别钟情的葡萄酒的故事。

1. Domaine de Bargylus 2010

波尔多Vinexpo的展馆总是乏善可陈;不过一个家庭酒商的展台墙上挂着不少照片引人注目:这些照片展示着大山脚下整齐排列的葡萄藤。这个家族可能正在世界上最艰难、最危险的地区酿酒,他们急切希望寻得一个进口商。

如果说今年有一瓶葡萄酒能够提醒我们,葡萄酒文化不仅至关重要,而且影响深远,那一定要数 Domaine de Bargylus 。Saadé家族是这家酒庄的主人,他们同时拥有黎巴嫩Bekaa Valley的酒庄Chateau Marsyas。目前,Bargylus酒庄已经成了叙利亚硕果仅存的商业酒庄。

位于西北省份Latakia海拔800米的高地,Bargylus酒庄主要栽种西拉以及霞多丽。2003年,Saadé栽下了葡萄藤,并聘请了Stéphane Derenoncourt担任顾问,意图令这片罗马人和希腊人都培育过的葡萄园重振往日的辉煌。

Karim Saadé和兄长(/弟弟)Johnny已经四年没有访问他们的葡萄园了。由于当地紧张的局势,他们只能依靠当地的工人把葡萄采收回来。

收获的葡萄随后被采样送上出租车,经过四个小时越过黎巴嫩边境,送往实验室进行测试。在叙利亚,要把酿造完成的酒运送出去是一个充满变数的 过程,通常最好的方法是通过海运。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能在名厨Gordon Ramsay,Heston Blumenthal以及Joel Robuchon开设的餐厅看到Domaine de Bargylusy的身影;当然,同样优质的Chateau Marsyas会更常见。

Karim Saadé认为,继续酿酒“是一种反抗,也是一种留存的努力”。而他们酿造的葡萄酒可能是今年我品鉴的所有葡萄酒中最震撼人心的一款。不仅仅是 Vinexpo他们展示的葡萄酒,后来我在波尔多葡萄酒吧“Le Wine Bar”还品尝到一款2010年份白葡萄酒,着实令人心悦诚服。

2. Château Smith Haut Lafitte 2010

我在3月的一场垂直品鉴中偶遇了这款酒。这场品鉴是为了庆祝Cathiard家族拥有诗密拉菲古堡(Smith Haut Lafitte)25周年。这款酒非常优秀,我给它打了97分:它的力量强劲,但架构紧实,绝妙的平衡令它如同“悬浮在空中”。

在近期的巴黎气候大会(COP21)上,有一场不那么为人所知的圆桌会议是为酿酒师们举办的。联合国主持了这场会议,代表酿酒商发言的有酩悦香槟(Moët et Chandon)菲泽酒庄(Fetzer)干露酒庄(Concha Y Toro)Chateau Maris 以及诗密拉菲古堡,他们讲述了各自为降低碳排放做出的努力。

葡萄酒酿造业一直被认为会首当其冲,受到全球变暖的影响,所以我们真应该向这些试图降低碳排放的酿酒商致敬。诗密拉菲古堡构建了一整套碳收 集系统,其中包括一个“隐形酒窖”,在房顶设置了太阳能板,并栽种了隔离植物带。在每座酒缸旁边则设有二氧化碳收集装置,把酿造每个年份产生的20吨二氧 化碳捕捉起来,并将其转化为可以重复使用的小苏打。

这只是诗密拉菲古堡采取的一系列可持续性发展策略之一。其中最有趣的尝试是,他们为了促进基因的多样化,决定在加龙河上的一个小岛培育自己的砧木。

3. Champagne Brimoncourt, Brut Régence NV

焕然一新的香槟酒庄Champagne Brimoncourt在2014年1月发布了第一款无年份香槟。这个品牌上一次出现在酒标上还是20世纪50年代,之后就杳无音讯,直到前律师 Alexandre Cornot把它“捞”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决定挑战葡萄酒行业最难的任务之一:在已经群雄割据的香槟市场杀出一条血路,发布一个崭新的品牌。

今年9月我有幸采访了Cornot。与他的会面绝对是今年最令我受益匪浅的经历。这个人辞去了报酬丰厚的工作,转在纽约的佳士得拍卖行当起 了实习生;之后,他接管了香槟艾镇(Aÿ)一家制作香槟酒标的老工厂,并把它改建成一个葡萄酒窖;最后,他终于发布了Brimoncourt品牌(做酒标 生意的同时,他也积累了不少人脉,为这个壮举铺平了道路)。

上礼拜我再一次品鉴了Brut Régence,并深深为Cornot在短时间内取得的成绩所折服。这提醒了我们:如果愿望足够强烈,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

4. Domaine Pierre-Yves Colin-Morey, Meursault les Narvaux 2013

不管你怎么想,我认为Pierre-Yves Colin-Morey是2015年我认识的最令人兴奋的酿酒师。他是勃艮第著名酿酒师Marc Colin的大儿子。几个月前,小标题上这款酒令我五体投地。

Waterside Inn餐厅的侍酒师Maxime Walkowiak把这款酒推荐给了我,尝试之后,我简直对他感激不尽。这是一款有点神经质、完全如你期待的勃艮第默尔索(Meursault)葡萄酒 ——要知道很多时候,这个产区的酒并不“像” 默尔索。它极为复杂,但丝毫不拖泥带水;浓郁而开胃,但完全没有过氧化的迹象,让人食指大动,停不住口。

在那之后,我尝试了好几款他酿造的葡萄酒(不过他的酒没那么容易找到),发现就连入门级别的酒都有着极高的品质。不妨试一试他的入门级别白葡萄酒(Bourgogne Blanc),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而选择标题这款酒,是因为它是如此让人享受,会令你不禁开怀微笑。

5. Château Canon, AOC St-Emilion, Premier Grand Cru Classé 1929

严格来说,这款酒在1929年既不是法定产区也不是列级葡萄酒。但它却不仅仅是2015年,更是我目前的人生中遇到过的最无与伦比的葡萄酒。

香奈儿在位于巴黎旺多姆广场(Place Vendôme)的办公室举办了一场卡农酒庄(Château Canon)垂直品鉴会,展示了从2014年份回溯到1929年份的葡萄酒——大概这就是被香奈儿老板Wertheimer兄弟收管旗下的好处吧!这场品 鉴会也展示了1982年份和1955年份,不过1929年份却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那一年的产量只有9百升/公顷,浓缩的滋味至今仍清晰可辨。这款酒的香氛颇具现代气息,隐含香草的气息(薄荷香气分子随着时间流逝,会逐渐转化为香草的气味),以及清晰的皮革香,口感如小山羊皮般柔滑细腻。

蜡般油滑,隐含姜味饼干和雪茄的烟熏味,酒体丰满而坚实,以这款酒的“岁数”而言,这一点不仅难得,简直令人感动。我们和酒庄新任总经理Nicolas Audebert一起品鉴了这款酒。他告诉我们,现在酒庄已经只剩下40瓶1929年份了。

这次荣幸的品鉴经历让我意识到,葡萄酒不仅仅能够捕捉流逝的时间,更不断提醒我们先人做出的努力,值得我们在佳节共同举杯,对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编译: 吴嘉溦 / Sylvia 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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